安言想起自己曾经在一个咖啡馆里独处的一段时间。住的地方不是心灵的归属,住的地方有太多的喧嚣,欲望的膨胀,住的地方让安言无法心平气和。独处的地方发反而有可能让他发现自我。
而那个咖啡馆给他带来了宁静。刚刚去的时候,安言总是点冰咖啡,过了一段时间,他开始点热咖啡,在他最后几次去的时候,他点一壶茶。咖啡无论冷热都是半价续杯,而热茶则是免费添水。冰咖啡给他瞬间的亢奋,热咖啡给他略微迟缓的暖意捎带着亢奋,而热茶给他持久的清醒。
刚开始,他还必须摆弄自己的手机,掩盖他的孤独。一个年轻男子独坐在咖啡馆里总给人一种莫名的伤感,安言隐约觉得侍者都在关注他。也许是他的错觉,但是旁人也许总替他想,他等的人怎么还不来,因为旁人对自己的担心,使得安言也不得不担心自己,尽管每次去那里,安言等的人都是他自己。
后来再去的时候,安言找些杂志捉住自己的眼球,也避开别人的眼球。他许久也不翻杂志一下,其实他只是在享受独处而已。他不想看书,这么多年他看了太多的书了;他不想上网,网上只是不断地更新些没有用的东西;他不想和别人交流,上班要交流,下班也要交流,人总在交流也会累的。
最后几次去咖啡馆,安言没有掏出手机,也没有找任何杂志,只是在那里枯坐着,眼光柔和地投向窗外。侍者几次过来悄悄地添水,又悄悄地走开。
那个咖啡馆一点都不安静,楼上总是传来装装修的声音,吧台后面总有个侍者在整理不太润滑的抽屉,安言前面的座位总是有人带来孩子,他后面的座位总有四五个人在讨论生意,安言旁边的窗户就临着马路。路边的行人也不断地向咖啡馆里张望,他们时不时与安言的目光交织而又很快移开。
咖啡馆的洗手间在出门很远的地方,马桶总冲不干净,味道刺鼻。同时安言还要替侍者担心,如果自己就这么借上厕所而溜了,谁来付茶钱。
2007年9月17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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